九十年代末的一天晚上，在公路旁一个很龌龊的歌舞厅，灯光昏暗，空气弥漫着劣质香水的味道，警察进入三楼的小包间，一个小姐和一个男的在所谓的沙发上面赤裸裸的……

卖淫女叫张淑娟，一般来说，她们说的名字都是假的，只有姓是真的，19岁，矮个子，长得很胖，看上去不是很难看，不算漂亮，是天水姑娘，在那家歌舞厅坐台，每天只干一件事情，为来的客人提供性服务。

警察把她和那个嫖客带到单位，开始讯问。她很快地交代了自己和那个男人刚才所干的事情，很干脆，好象讲故事一样。接着，警察在她的BB机里面查到了许多本地男人的电话。于是，警察让她继续交代其它违法事实时，她高高地昂着头，眼睛若无其事地在警察的办公室里，这看看那瞧瞧，一声不吭。

在那个时代，几乎全国的警察每天都在为完成罚款任务，打黄扫非，为了办案经费，也为了自己的奖金。

看到她那种桀骜不逊的态度，警察生气了！全然不把警察的讯问当回事，本想很快把讯问完，好把自己当月的任务完成了。于是，警察开始怒斥她，并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。结果，她呜呜地哭了起来，很伤心！警察看到这一幕，觉得有点后悔，让她坐下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。警察为也自己点了一枝烟，耐心地给她讲政策法律，讲人应怎样活着，讲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，讲怎样正确对待金钱。警察说的很多很透彻，有时甚至很动情。最后，她抬起头，眼睛已经哭红了，小心地对警察说你现在才把我当人看了，干我们这事的也是人啊，我进你们公安局几次了，给他们只交代一次，你对我说的让我感动，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，我也不敢问，那我就叫你哥，可以吗？这样，她把自己和所有人发生非法性关系的违法事实都交代了。最好，警察对她说，你还年轻以后不要再干那种事了。她又哭了，说自己家里穷，父亲出车祸腿断了，还有两个弟弟要上学，自己是最大孩子得为家里挣钱啊！原来，有人介绍让她在歌舞厅里打扫卫生，可后来却让她坐台。第一次和男人干那事，她流了许多血，人家男的给她了50元，嫌她怎么不说自己是处女呢，把他的衣服弄脏了，骂骂咧咧地走了。她说自己狠不得杀了那个男人。

不管警察对她怎么说，她还是固执地坚持继续在歌舞厅坐台，因为她没有读一天书，更因为她需要钱！

警察同情她！没办法只有介绍她去一家生意好的歌舞厅干，这样使她能挣更多的钱。她记下了警察的BB机号码，对警察说哥以后我若和人发生关系了就给你打传呼，你把他们逮了给我报仇。后来，她每给警察举报一个嫖客，警察给她50元。

过了半年，她不再打传呼了，消失了。

警察在心底责问自己，当时那样对待她的做法是否欠妥？

每当警察看到天水两个字，或者听人说到天水时就会想到她，一个被生活所迫的卖淫女！她现在是否过着正常人的生活?